第十三座閣樓

明芷被帝嚳的不是小咪沒有小咪搞得一頭霧水。


但他並沒有再多做說明，只是轉身往外走，回頭看明芷坐著沒動才又

淡淡的開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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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跟我來。」


帝嚳話說完轉身就走，明芷只好連忙起身跟著走。


他們沿著小小的石板路穿過那個分不出四季的花園來到另一頭，明芷
一路東張西望，但帝嚳走得極快，她只能快步跟上無法細看，即使如
此，這樣迥異於人間的景色還是讓她非常驚訝。


途中也經過了剛剛帝嚳跟沮誦對峙的涼亭，那副下了一半的棋還一直
擺在桌上。


小路的盡頭是一樣古樸的一間木造平房，看上去約四、五丈寬，看不
出深度，有點像一些古裝電視劇裡的柴房的放大版，該是門的地方卻
是一片看不見裡面的漆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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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該不會是嫌我煩，打算把我關起來眼不見為淨吧？


明芷突然想起剛剛她還沒清醒前，帝嚳那盯得她發毛的眼神。


但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，帝嚳已經一停也沒停的走進那片漆黑裡了，
她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走進去。


那一瞬間的感覺像是穿過一片冰涼的水霧薄膜。


明芷眼前一花，黑暗消失，在她面前不遠處的是一面書架牆，高直頂
到約三公尺高的天花板，而寬…明芷試著退一步，還是看不到左右的
盡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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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這，難道是圖書館之類的嗎？未免也…太大了一點。還有，她記
得這屋子明明沒那麼寬……


書架上擺滿了看上去有些年月的古籍跟一疊疊雜亂的紙張，甚至還有
竹片跟瓦片，因為距離的關係明芷看不太清楚書背上的字，所以無法
判斷這是什麼年代的書籍。


在明芷認真瞪大眼睛越走越近，想要至少看清楚其中一本書名的時候
，帝嚳回頭看了她一眼，注意到帝嚳的視線，她也轉頭看他，但他一
直都沒有什麼表情的臉，讓明芷也無從猜測他想做什麼。


帝嚳也只看了那一眼，沒說什麼，又回正身子。


然後一陣風吹過，書架居然開始慢慢的往左移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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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的，移動越來越快，發出嘩啦啦的聲音，速度快到刮起一陣強風
，讓明芷不得不以袖掩臉退後，可架上的書籍紙張完全不受影響，站
在明芷前面的帝嚳衣袂翻飛，卻沒動半步。


在明芷以為自己可能會就這樣被刮出門外的時候，嘩啦啦的聲音停了
，強風也停了。


明芷放下掩臉的手，遲鈍的發現自己不知幾時被換了一身衣服…


……雪白薄紗，長裙交領宮裝，寶石頸圈，這應該是小咪的穿著沒錯
阿！可帝嚳說這裡沒有小咪…


在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，帝嚳拿了一本書，慢慢的攤開在她面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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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說的艾司，是這個艾司嗎？」


明芷才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的衣服轉移到面前的書上，但她看到的東
西著實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。


那是一本最近非常熱門的漫畫書，而書中的其中一個人物，就叫做”
艾斯”……


……大哥，你真的覺得你跟這個漫畫人物會有相像的地方嗎？


她勉強忍住笑，「不是的，艾司是我的國中同學，他不是漫畫人物。
」好不容易才壓下的笑意又湧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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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跟你很像，長相很像，但你們的氣質不太一樣，不，是差很多！
」說完她就笑了出來，幾乎要笑出眼淚，笑著，卻有些苦澀。


……艾司，我的好朋友，我還有機會見到你嗎？


帝嚳收起書，還是看不出什麼表情，一點也沒被又像笑又像哭的明芷
影響。


「他是什麼樣的人？」


一直到明芷停下笑，他才問了這麼一個問題。


明芷露出有些懷念的笑，「他喔……我認識他的時候，他很三八又愛
笑欸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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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會跟我吵哪個男生比較好，叫我不要喜歡誰……」


也許是因為對明芷來說，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，所以她說的很慢，還
不時停下來想，帝嚳也不催促她，由得她慢慢去想。


「本來我以為應該不會再見到他了，結果他是小雷…呃…我另一個朋
友的學長，所以又見面了。」


明芷說到這，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

「沒想到他更漂亮……也更三八了……哈哈……」


這次，明芷真的笑出了眼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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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小雷……小雷，就算你是驕華……那又怎麼樣呢？對我好沒有用
的，我不愛你，我不愛任何人，不會再愛了……


無預警的心痛，讓明芷停下了笑，揪緊了胸前的衣服，抽著氣哽咽，
呼吸困難。


……可是，為什麼只是想到你，心就痛成這樣呢？


帝嚳仍是一言不發，只是一陣風吹過，明芷便覺得眼前一黑，又昏了
過去。


再一陣風吹過，明芷便消失在帝嚳眼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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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過頭，站在書架前，書架又開始嘩啦啦的移動。


這一次，向右，最後又回到最初他帶明芷進來時的書架停留的地方。


他抽出一本書，遲疑的翻了兩頁，停下。


那是一頁古代男子的畫像，畫工拙劣，但不掩男子極美，氣韻若女子
的事實。


……與我極像之人……會是你嗎？卿……會是你嗎？


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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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嚳。」



他和他在涼亭中對奕，他突然喚了他一聲。


「嚳，我好看嗎？」


他愣了下，微不可見的點點頭。


「可我覺得，嚳才是好看呢！」


他淺淺的笑著，無視因此臉淡淡的紅了的帝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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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若是有一天要離開這裡，我會想辦法記得嚳的唷！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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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女心卻男身，非吾所願阿！」他低喃著，無聲的落淚，淒怨控訴的
眼神望著他。


帝嚳皺起眉，第一次感到心痛如絞，可望卻不可即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