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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司睜開眼睛，眨了眨，一時之間判斷不出自己在哪裡。
他起身環視一圈，柔和的米白色天花板，淺綠直條紋壁紙，壁上掛了
幾幅像是名家仿製的油畫，黑色玻璃矮桌跟立地的常綠盆栽，較遠的
角落裡有開飲機跟免洗紙杯，還有他剛剛坐著的紅色沙發，這房間看
起來像是一般公司常見的會客室。
他不是跟小雷一起進了蝶世界嗎？這是哪？
在他欣賞那些他根本看不懂的油畫時，身後突然響起小雷的聲音：「
學長你醒了阿？」
-
他轉身看見小雷就坐在他剛剛起身的位置，但……剛剛明明沒有看到
的。
小雷的語氣有些急切：「這裡是脂艷容的會客室，泰逢他們的管理室
就在樓上。」
他看看手錶，「他們應該已經發現我們進來了，等等就會來接我們。
」
艾司有些驚訝：「脂艷容？是《魔忒兒》裡那個有問題的化妝品公司
嗎？」
「對！學長你也記得阿？也是爾玦跟良良在上班的那一間。」小雷也
訝異了，這是蝴蝶很早期的作品裡的地點，他沒想到學長會記得。
-
「怎麼會不記得，莫子宜是我的偶像阿！」艾司十指在胸前交扣，像
是陶醉在那個故事其中一般。
他倒是忘了，艾司學長能把男裝穿得像女裝，女裝還是像女裝，這跟
莫子宜確實有些相像。
會客室的門開了，走進來的人卻不是泰逢，而是一個穿著水藍色OL套
裝的女子，女子長相清麗，臉上是有些俏皮的笑。
艾司瞪大了眼，不知道為什麼，他確定他不曾見過她，但……他就是
知道這女子是誰。
「南柯……」這兩個字一出口，他像是被抽乾了力氣，眼前一片黑暗
，頓時倒下。
-
所以他沒有聽見南柯訝異的喊他。
「董聖卿！還真的是你阿？」
※
累世的記憶像是影帶播放一般映在他的腦海，從”董聖卿”那一世開
始。
他被一個不能抗拒的男人愛上，瀕死之際掉進了另一個世界，遇見南
柯，然後留在這世界裡蒔花弄草，優哉的過日子，後來被一個自稱沮
誦的女子抓走關進被稱為南嶽的地方，在那裡他遇見了帝嚳。
-
帝嚳面容雖冷，但骨子裡是個很溫柔的人，他對帝嚳日久生情，卻可
望而不可即。
一段時間之後帝嚳發現他不能留在那裡，決定要送他出南嶽……臨別
之際，帝嚳只要求他，別讓南柯那些人知道南嶽裡的事。
出了南嶽，南柯找到了他，他向南柯謊稱不知自己失蹤之事，又恢復
他蒔花弄草的規律生活，只是默默的畫了一張帝嚳的畫像。
畫成的那一天，他拜託南柯送他去冥府輪迴。
「南柯大姐，我知道妳可以的！……我可以多要求一件事嗎？」
南柯笑著答應了他。
-
只是為了一個不忘記帝嚳的承諾，他帶著帝嚳的樣貌，一世又一世在
輪迴裡，遊盪至今。
※
「學長！」
……誰在叫我？
「聖卿！別裝死了！」
-
……這也是在叫我嗎？我是誰？
艾司再一次睜開眼睛，發現自己一樣在那個脂艷容的會客室裡，只是
這次眼前多了小雷跟……南柯。
他扶著額，覺得頭暈，幾世的記憶交纏在一起，一時之間有些混亂了。
「南柯大姐，我沒裝死……」
「還說沒裝死？看見我就昏倒，怎麼著？我長得很嚇人嘛？」南柯說
起話來像機關槍，一口氣拋出一堆問題，讓艾司想不出該先回哪個問
題好。
而且他的頭還是很暈。
-
但他真的記得南柯，南柯她……一點都沒變，還是那個大剌剌的傻大
姐樣。
當初他會選擇留下，除了認定自己已然身死之外，就是南柯的個性實
在好相處的很，讓他心安。
「學長！你嚇死我了！說昏倒就昏倒，下次可以先通知一下嗎？」小
雷神色緊張的看著他，說出的話卻教他有些啼笑皆非。
昏倒還可以先通知的喔？你以為在演戲嗎？
「聖卿，你真的記得我？」不知道為什麼，南柯的語氣有些緊張。
-
「是的，我記得妳，大姐，為什麼？我甚至記得我有喝孟婆湯，但我
不但記得你，打從生為董聖卿之後的記憶都在。」
南柯的眼神有些閃躲，又抓抓頭。
「如果我告訴你，那只是我的直覺，你相信我嗎？」她白皙的臉漾出
一抹紅，「我總覺得你有一天會回來，你的記憶很重要，我不想你忘
了……回家的路，所以，我幫你換臉的時候做了手腳……」
南柯低下了頭，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。
「大姐……妳這手腳做的好阿！」
-
南柯抬起頭，只見艾司溫柔的笑著，一點都沒有責怪她自做主張的意
思。
董聖卿出現在這個世界時，是南柯去把他撿回來的，問他要不要回去
，他僵著臉說不要，僵著臉……是因為想哭吧，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
子(跟南柯比壽命，確實是孩子沒錯)，他讓她想起了修仙之前，在人
間她也有個弟弟，太過久遠了，她只記得他倔著臉的樣子，就跟眼前
的董聖卿一樣……
從那時起，她拿他當弟弟看待，允許他叫她南柯大姐。
後來董聖卿失蹤多久，她就找了他多久，找到他的時候，她差些抱著
他哭了。
-
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，從董聖卿失蹤歸來之後，她就隱約感覺哪邊
不一樣了，那個總是溫柔的照顧著花花草草的男孩，眉間出現了若有
似無的憂鬱。
然後有一天，他笑著對她說，日復一日他有些倦了，想重回輪迴看看。
離別之前，她應了他的要求幫他改換容貌，她心裡也知道這一定跟他
失蹤的那一段時間有關，那張臉……也許是為了不要忘記某個人。
所以她藉機幫他施了不受孟婆湯限制的咒法，只要回到這裡，他就會
想起所有的事。
也許有一天他會回來，她當時是這樣想的，只是兩千年過去了，她都
已經以為他不會出現了，他卻真的回來了。
-
她的弟弟，真的又回到她的面前了！
「大姐……我說的是真的，妳別哭了！」
艾司無奈的笑著，伸出手幫南柯拭去眼淚。
「大姐，別哭了，我這不是回家了嗎？」
南柯很不雅的吸吸鼻子，漾出一抹甜笑。「是阿，弟弟，你回家了。」
然後她撲上艾司抱緊，埋著臉，放聲大哭。
艾司有些驚訝：「脂艷容？是《魔忒兒》裡那個有問題的化妝品公司
嗎？」
「對！學長你也記得阿？也是爾玦跟良良在上班的那一間。」小雷也
訝異了，這是蝴蝶很早期的作品裡的地點，他沒想到學長會記得。
-
「怎麼會不記得，莫子宜是我的偶像阿！」艾司十指在胸前交扣，像
是陶醉在那個故事其中一般。
他倒是忘了，艾司學長能把男裝穿得像女裝，女裝還是像女裝，這跟
莫子宜確實有些相像。
會客室的門開了，走進來的人卻不是泰逢，而是一個穿著水藍色OL套
裝的女子，女子長相清麗，臉上是有些俏皮的笑。
艾司瞪大了眼，不知道為什麼，他確定他不曾見過她，但……他就是
知道這女子是誰。
「南柯……」這兩個字一出口，他像是被抽乾了力氣，眼前一片黑暗
，頓時倒下。
-
所以他沒有聽見南柯訝異的喊他。
「董聖卿！還真的是你阿？」
※
累世的記憶像是影帶播放一般映在他的腦海，從”董聖卿”那一世開
始。
他被一個不能抗拒的男人愛上，瀕死之際掉進了另一個世界，遇見南
柯，然後留在這世界裡蒔花弄草，優哉的過日子，後來被一個自稱沮
誦的女子抓走關進被稱為南嶽的地方，在那裡他遇見了帝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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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嚳面容雖冷，但骨子裡是個很溫柔的人，他對帝嚳日久生情，卻可
望而不可即。
一段時間之後帝嚳發現他不能留在那裡，決定要送他出南嶽……臨別
之際，帝嚳只要求他，別讓南柯那些人知道南嶽裡的事。
出了南嶽，南柯找到了他，他向南柯謊稱不知自己失蹤之事，又恢復
他蒔花弄草的規律生活，只是默默的畫了一張帝嚳的畫像。
畫成的那一天，他拜託南柯送他去冥府輪迴。
「南柯大姐，我知道妳可以的！……我可以多要求一件事嗎？」
南柯笑著答應了他。
-
只是為了一個不忘記帝嚳的承諾，他帶著帝嚳的樣貌，一世又一世在
輪迴裡，遊盪至今。
※
「學長！」
……誰在叫我？
「聖卿！別裝死了！」
-
……這也是在叫我嗎？我是誰？
艾司再一次睜開眼睛，發現自己一樣在那個脂艷容的會客室裡，只是
這次眼前多了小雷跟……南柯。
他扶著額，覺得頭暈，幾世的記憶交纏在一起，一時之間有些混亂了。
「南柯大姐，我沒裝死……」
「還說沒裝死？看見我就昏倒，怎麼著？我長得很嚇人嘛？」南柯說
起話來像機關槍，一口氣拋出一堆問題，讓艾司想不出該先回哪個問
題好。
而且他的頭還是很暈。
-
但他真的記得南柯，南柯她……一點都沒變，還是那個大剌剌的傻大
姐樣。
當初他會選擇留下，除了認定自己已然身死之外，就是南柯的個性實
在好相處的很，讓他心安。
「學長！你嚇死我了！說昏倒就昏倒，下次可以先通知一下嗎？」小
雷神色緊張的看著他，說出的話卻教他有些啼笑皆非。
昏倒還可以先通知的喔？你以為在演戲嗎？
「聖卿，你真的記得我？」不知道為什麼，南柯的語氣有些緊張。
-
「是的，我記得妳，大姐，為什麼？我甚至記得我有喝孟婆湯，但我
不但記得你，打從生為董聖卿之後的記憶都在。」
南柯的眼神有些閃躲，又抓抓頭。
「如果我告訴你，那只是我的直覺，你相信我嗎？」她白皙的臉漾出
一抹紅，「我總覺得你有一天會回來，你的記憶很重要，我不想你忘
了……回家的路，所以，我幫你換臉的時候做了手腳……」
南柯低下了頭，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。
「大姐……妳這手腳做的好阿！」
-
南柯抬起頭，只見艾司溫柔的笑著，一點都沒有責怪她自做主張的意
思。
董聖卿出現在這個世界時，是南柯去把他撿回來的，問他要不要回去
，他僵著臉說不要，僵著臉……是因為想哭吧，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
子(跟南柯比壽命，確實是孩子沒錯)，他讓她想起了修仙之前，在人
間她也有個弟弟，太過久遠了，她只記得他倔著臉的樣子，就跟眼前
的董聖卿一樣……
從那時起，她拿他當弟弟看待，允許他叫她南柯大姐。
後來董聖卿失蹤多久，她就找了他多久，找到他的時候，她差些抱著
他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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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，從董聖卿失蹤歸來之後，她就隱約感覺哪邊
不一樣了，那個總是溫柔的照顧著花花草草的男孩，眉間出現了若有
似無的憂鬱。
然後有一天，他笑著對她說，日復一日他有些倦了，想重回輪迴看看。
離別之前，她應了他的要求幫他改換容貌，她心裡也知道這一定跟他
失蹤的那一段時間有關，那張臉……也許是為了不要忘記某個人。
所以她藉機幫他施了不受孟婆湯限制的咒法，只要回到這裡，他就會
想起所有的事。
也許有一天他會回來，她當時是這樣想的，只是兩千年過去了，她都
已經以為他不會出現了，他卻真的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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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弟弟，真的又回到她的面前了！
「大姐……我說的是真的，妳別哭了！」
艾司無奈的笑著，伸出手幫南柯拭去眼淚。
「大姐，別哭了，我這不是回家了嗎？」
南柯很不雅的吸吸鼻子，漾出一抹甜笑。「是阿，弟弟，你回家了。」
然後她撲上艾司抱緊，埋著臉，放聲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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